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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

第二十一章

喝着卡洛尔倒过来的热水,临慢慢的在纸上写着今天发生的事情,由于没什么讲故事的水平,所有的事情组合起来,连流水账的程度都还有些达不到,乏味而且枯燥,如果是正常的对话,倾听者真的不知道如何帮助其继续讲下去。

若任由其自顾自的进行,怕是写完都很困难,但是艾可和卡洛尔可是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,她们如同配合完美的相声演员,对于临写下的一切总是做些普通的解释,这让整件事情有些轻松,如同带点可笑的意外。

事实好像确实如此,但是‘好像’终归只是‘好像’’,距离真正的事实远不止十万八千里,但是所谓事实到底又是什么呢?

这个问题一旦思考就会发现很难回答,虽然事实客观存在,但是每个人的理解却是千差万别,如同看似幽默的笑话在某些人眼中却是十足的冒犯,有些侮辱性极强的冒犯却又能让一些人哈哈大笑,如此这般,由经历的不同引发的‘误解’在人与人的交往中,就如同感冒一般普通,但是力量却非同小可。

它就犹如每人手中的一把锋利的刻刀,将现实中的一切事情细心雕琢,以期可以放进按照‘自己的经历’所打造的模具之中,从而看上去赏心悦目。

面对他人的经历更是如此。所以,当一个人开始向别人讲诉他的痛苦,述说他的喜悦之时,他就会发现,自己所表达的总是与他人所理解的有些出入,甚至相差甚远,而这有意无意的‘曲解’完全的指向同一个地方,那便是普通,亦可以说是平凡。

正如某人警告的那样:不要向别人讲诉你的痛苦,可能在别人眼中那只是笑话。

倒也不会如此夸张,但是你本以为独特的苦难会被稀释,从而变的格外普通,这倒是必然的。

可是,普通不是好事吗?或者换作它的近义词‘平凡’,难道众人所经常提到的的平凡,不好吗?

这一点也不能如此断言,正如有人渴望平凡,有人期望特殊一样,有人能够从生命中无可避免的痛苦里得到力量,而有人只是希望它快些过去。因此当有人愿意讲诉这一切,借着他人的手将独特的苦难变的平凡,而有人至始至终一言不发,将苦难由自己理解从其中延伸出未来。

那种更好?这同样是个问题,若非要回答大概也就只有一个答案是靠谱的,既为:花钱买货。

你愿意花多少钱,你就拿多少货,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你就理所应当接受成为什么样的人。

无人可以干涉。

那临又是在以何种方式理解的呢?她对于艾可和卡洛尔的‘曲解’又是怎样的态度呢?

大概是前者吧,在临的心中并没有因为苦难的被曲解而产生对他人的疏离感,反倒是因缓解了痛苦而得到宽慰。

如果是了解她过去模样的人,看见她现在的一副表情,看见她对于这种普通关系的依赖,大概会感叹:她真的变了。

她正在变的普通,脱离‘怪异’向‘一般’前行。

这是好还是坏呢?

呵呵,便是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罢了。

当她的故事来到尾声,凯尔推门进来了,看了看三人,最终将目光停在临的身上。

“来我的书房,临”

如此说罢,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去往了书房,临紧更其后。

谈话很快结束,而当艾可询问时,结果便写在了纸上:可能还有转机,让我不要担心。

到这时,艾可也不再多问,本想着将克莉丝介绍给临,但气氛又不太合适,所以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,结束了这一天。

转机的到来就在明天,这里先说明一些事情。

临由于性格的缘故,是很少能在人群中见到她的,害怕处于众人之中,那种过分拥挤的距离让她感到很不舒服。因此,当每次放学,当人如潮水般涌出教室的时候,临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,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之后,她才会离开,而艾可这边则是普通的和三五伙伴一起离开教室,虽然她也希望临能和自己一起,但是被拒绝了。

不便强求。

于是,艾可总是在校门口等待着,但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一样,艾可也留在了教室,她的作业没有完成。

打扫魔法塔导致艾可的作业有些堆积。

“需要我的作业吗?”

临如此写道。

“不需要,作为专业的魔法师,怎么可能会抄你一个剑士的,《高阶魔法概论》的作业,我会很快完成的,你等我一会”

临点了点头,安静的坐在旁边,一动不动。

人群迅速减少,声音很快的都去往了屋外,教室里安静了下来。

“说些什么嘛,好无聊啊”

艾可抱怨着。

“你不是在写作业吗?”

“没关系的,没关系的,这些都是小儿科,就算是聊天也不会出错的”

“那聊些什么?”

“你自己想……话说回来,虽然不是强迫你,但是你最近是不是说话太少了”

“我给你笔记本,可不是为了让你不要说话的”

“……你最近是不是偷懒了?”

连珠炮般的话语,临暂时是接不上的,等了一会才慢慢回答:

“没……没有,我,我,有在努力……”

临说出这句简单的话,有些磕磕绊绊,似乎还没有完,但已经非常不错了。

看了看临依旧刻意拉开的距离,艾可虽然感觉有些遗憾,但还是说出了些鼓励。

“嘛,还不错”

话锋一转。

“但是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,能做的这样是不能骄傲的,你明白了吗?”

临点了点头。

然后又没了话题,不过好在,这会艾可的作业已经写完了。

正在准备离开时,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,脚步声急促,伴随的轻微的喘息声向两人靠近。

当艾可抬头时,对方已经来到了面前,准确的说是临的面前。

“前辈,快跟我来……”

白蓝雪慌张的说着,同时去拉临的胳膊,下意识正要躲闪,却发现艾可在另外一侧,这下堵住了退路。

不过,虽然没有办法躲闪,但是也没有成功,艾可阻止了她。

“给我住手!”

喝停了她,并且结合昨天临说的话,在她说出‘前辈’这个称呼时候,艾可就知道了她的身份。

昨天,对这个名字就有些怨气。

“你就是白蓝雪吧”

“啊,嗯”

被其愤怒所震慑,一时僵硬在原地。

“你先把手放开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没有回答,老实的松开了手。

“你找临有什么事情吗?”

凶恶少了一些,多了一些冷漠,可能是魔王的威严吧,白蓝雪有些害怕。

“我找前辈是为了上次测试的事情”

“测试不是结束了吗?”

“是结束了,但是由于我的原因害的前辈没通过测试,我想了办法,可能有补考的机会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艾可思考了一下,然后说道:

“你和我出来一下”

“啊?为什么?”

“我有话和你说”

“在这说不行吗?”

“当然不行,快点出来!”

说话间,艾可拉着白蓝雪去往教室外面,临走之前对临说道:

“在这等着,我马上就回来”

教室门口。

“艾可同学,到底有什么要说的呀”

“……你是骗子,对吧”

突如其来的指责。

“…………啊!当然不是”

“那就是坏人,和奥莉薇娅一样,故意让临无法通过测试,对吗?”

“不是的,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,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”

“别装了,这里又没有其他人。我知道你昨天是故意的,虽然本来想着这件事就算了,但是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。”

“告诉我,到底是谁指使你的”

如此说着艾可像是一头发怒的小狮子,凭借气势将白蓝雪逼到了墙角的地方。

“我真的没有干坏事,昨天也真的不是故意的,你不知道,那个测试可是很难的”

“哦?你既然这样说,那为什么你明知道人数不够,却非要进行测试”

“我是也没有想那么多,只是是想单独和临前辈多待一段时间”

“…………这个理由我不接受。突然冒出来说是临的粉丝,未免太可疑了,临的情况我可是很了解的”
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”

“没有骗子说自己的话是假的。我再问你,既然你参加了测试,为什么实力会那么弱”

“太直接了吧,和临前辈比我确实弱了些,但是……”

“快说!”

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……其实我原来并不是用刀的”

“这我知道,临和我说过。那你现在说,你原来是什么职业?”

“魔法师”

“…………我知道了,那《高阶魔法概论》你学过的吧”

带着不解的表情,点了点头。

“好,我提问你几个问题,你能回答出来,我就考虑相信你”

“可以倒是可以,但这不是统一课程吗?就算不是魔法师也会学的吧”

艾可露出了微笑,内行面对外行的傲慢微笑。

“你不会以为魔法师和剑士看完这本书之后,得到的结论会一样吧”

可能真的是魔法师,她瞬间明白了艾可的意思。

“…………我知道了,你问吧”

白蓝雪的眼神坚定起来,好似要殊死一搏。

这场临时的考试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。

一开始,艾可到确实是本着‘测谎’的目的,但是渐渐的,好胜心占据了上风,于是艾可想出各种与魔法有关的知识进行提问,有些甚至是相当古老的,只有稍微落后的魔族才会学习的东西,但是白蓝雪依旧回答了大概,两人你来我往,都卯足了力气。

若是有人经过,大概会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是学习过度,脑子学出了毛病。

半小时后,测试结束。虽然不是全中,但是绝对算得上优秀水平。

艾可这次倒也说话算话:

“我暂且相信你了”

如此说到,言语中有些不满。

“真的吗?太好了……累死我了,好在成功了。”

“啊!对了我们快一些,免得没时间了”

“干什么?”

“不是说了吗?我要为自己的失误补救,也就是补考的机会”

“好吧,你等着,我去叫临”

“我们一起去吧”

因为艾可的样子依旧不太友好,所以白蓝雪主动走上来,与艾可靠的很近,似乎想要拉进关系。

就在将要进入教室的时候。

艾可突然加快步伐,三两步就超过了她,然后挡在了前面。

“我告诉你,白蓝雪,我之所以将你带到外面,是因为我觉得你是骗子,而你又是临主动交到的朋友,我不想挫伤她的信心。现在,你的表现让我选择相信你,但是你给我记着,如果你真的骗了临的话,我一定会狠狠的揍你……这不是开玩笑的,我发誓”

尽管是在刚才最生气的时候,艾可也没有露出如此具有攻击性的眼神,这即是警告也是威胁的话语,着实让白蓝雪吓了一跳。

她感到的恐惧唤醒某种本能,下意识的希望去讨好,于是露出了微笑。

令人厌恶的微笑。

可是,这时的艾可有些过于生气,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。

接着三人一起,来到了一处房子前面,那是和克莉丝一样的想当豪华的房子,连所处的区域都是相同的。

进入在到里面的院子里,看到了认识的面孔。

缪尔。

他带着一如既往的过分标准的笑容,等待着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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